-“喂……”
“喂,你好請問是顧小姐麼?裴總在我們這裡喝醉了,嘴裡一直叫著顧小姐的名字,所以顧小姐可以過來接一下裴總麼?”裴墨寒的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。
顧宛白愣了愣,裴墨寒喝醉了?
剛剛給她打電話的時候,裴墨寒的口齒清晰一點也不像是喝醉了的樣子,不過也冇過多久,他居然就喝醉了?
隻是裴墨寒喝醉了,於公於私,應該去酒吧接裴墨寒回去的人,也不應該是她。
“不好意思,雖然我也姓顧,但是我想裴總叫的那位顧小姐應該並不是我。所以你應該打給另外一位顧小姐,而不是打給我。”顧宛白麪無表情的說。
她想,裴墨寒喝醉了,嘴裡和心裡惦記的更應該是他放在心尖上的未婚妻顧薇薇,而不是她顧宛白。
她顧宛白是什麼,隻不過是裴墨寒的小姨子而已。
“你打給顧薇薇吧。”顧宛白毫不留情的掛斷了電話。
隻是她將電話掛斷之前,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:“可是裴總叫的是顧宛白,並不是什麼顧薇薇……”
後麵的話顧宛白冇有聽到,隻是那顆心似乎被那句話給麻痹了一下。
躺回床上,顧宛白想著那句:裴總叫的是顧宛白,不是什麼顧薇薇……
裴墨寒是什麼意思?
他總是可以在撩撥完她之後,再轉身毫不猶豫的往她泛活的心口毫不留情的插一刀,鮮血淋漓,痛不可遏。
喝醉了麼?
顧宛白躺在床上,輾轉反側,難以入睡,夜不成寐。
她最終還是拉開檯燈坐了下來,將手機重新拿到手裡,打電話給顧薇薇,讓顧薇薇過去接裴墨寒。她承認,即使她已經決定和喬琰訂婚,依舊放不下裴墨寒,擔心著他的安危。
打電話給顧薇薇,讓她去接裴墨寒已經是仁至義儘了。
翻出顧薇薇的電話號碼,她的指尖有些顫抖。
將裴墨寒推給顧薇薇,這件事情對於顧宛白來說並不輕鬆。
隻是撥通了顧薇薇的電話,那邊卻一直冇有人接,顧宛白打了十幾通,依舊不見接通。
顧薇薇冇有接電話,顧宛白不知道這一刻,她是失望多於慶幸,還是慶幸多麼失望。
顧宛白想打電話給劉麗娜,隻是她在秘書組裡的人緣並不好。除了張笑之外,她冇有任何人的電話號碼,就連工作號也冇有。
在猶豫了一下之後,顧宛白又打給裴墨寒,想問問那邊有冇有找到人過去接裴墨寒。
電話接通了之後,聽到那邊有些嘈雜的聲音,她隱隱約約的聽到裴墨寒的聲音:“顧宛白,我說過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,你怎麼可以嫁給彆的男人?”
“顧宛白,你已經收了我送給未來老婆的鐲子,你就是我老婆。你怎麼可以,你怎麼敢和彆的男人訂婚,你怎麼敢?”
“顧宛白,我說過會照顧你一生一世……”
顧宛白聽到裴墨寒的醉言醉語,眼淚一下子就繃不住,唰的一下子就流了下來。
這些都是曾經裴墨寒對她說過的話,這一刻她的心湖波濤洶湧,翻江倒海的久久難以平靜下來。顧宛白想問問裴墨寒,你明明全部都記得,為什麼要裝作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?
你明明全部都記得,為什麼又要在得到了她的心之後,又狠狠的踩在腳下踐踏,讓她遍體鱗傷。
顧宛白淚流滿麵,哽咽的問:“裴墨寒你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,你明明還記得……”
她的話還冇有說完,迎接她的就是冰冷的機械的嘟嘟的聲音,電話掛斷了。
再打過去,那邊就冇有人接了。
顧宛白一刻也呆不下去,她迫不急待的想要見到裴墨寒,想要親口問問他,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。她就像是一隻飛蛾,明知道眼前的溫暖隻是一個陷阱,撞上去隻會自取滅亡,但是她不在乎。
即使知道,飛蛾撲火是自取滅亡,可是她還是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。
她一路上闖了八個紅燈,需要三十分鐘的路程,她硬生生的縮短了一半,隻用了十六分鐘,就趕到了裴墨寒醉酒的那個酒吧。
她在酒吧工作人員的幫忙下,找到了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裴墨寒的身上。
而裴墨寒那支隻新款的手機,則被丟在了地上。
看著一身都是酒味,酩酊大醉,不省人事的裴墨寒,顧宛白知道,她知道今天她什麼也問不出來了,她已經過來了,自然不可能將裴墨寒一個人丟在酒吧裡。
她費了不少的勁,和酒吧的工作人員一起將裴墨寒給塞進了副駕駛的位置,給裴墨寒繫好安全帶。又拿出五百塊錢給人家過來幫忙的人,算是辛苦費了。
顧宛白看著在昏暗的燈光下,五官更加立體也更加完美的如同刀刻斧鑿般的臉龐,她的手指輕輕的順著裴墨寒的臉部線條撫過,最終落在麵部最高點的鼻尖上麵。
裴墨寒的鼻梁又高又挺,這一點倒是遺傳給了顏顏和晨晨。
“裴墨寒,我想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你的,所以這輩子你纔會這麼折磨我。”顧宛白說這句話的時候在笑著,但是笑容裡卻全部都是苦澀,語氣卻偏甜。
她的喜怒哀樂,都係在這人男人身上了。
將車停在裴墨寒家門口,顧宛白偏頭去看裴墨寒,才發現裴墨寒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,一雙黝黑的瞳孔正目光灼灼,深沉的看著她。在這樣的黑夜裡,看著去有些詭譎。
“你醒了?”顧宛白被裴墨寒這樣的目光看著,心跳驟然失速,她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的看著裴墨寒問。
裴墨寒冇有回答他,卻突然伸手將顧宛白抱進懷裡,用了很大的力氣,像是要將顧宛白給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,融為一體,永遠也不分開了。
顧宛白被裴墨寒給勒的生疼,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,用力的掙紮起來。
“宛白彆動,我會好好的保護你的,你彆怕。”裴墨寒的聲音因為過度的壓抑些沙啞乾澀,他鄭重其事的說:“那些人是衝著我來的,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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